如松:南海争端背后的“脚步”

两年多前,如松写了一篇《白银算盘》,这是一种客观的分析。我们的内心并不希望走这样的道路,但对于走势的判断不能被自己感性的意愿所左右,需要冷静客观地观察、并结合文化历史和社会结构才能进行推论。

南海仲裁案已经纷纷扬扬很长时间了,有些媒体说中国占了优势,取得了重大胜利,这是主流说法,也有些非主流媒体不以为然,至于谁是谁非,我们不必关心,关心的是对于未来的影响。

南海仲裁案的法律含义自有法律专家来解读,比如:在海牙国际法庭上(即便临时法庭也一样),中国就应该去主动应诉。有史以来,南海就是中国的领海和领土,这无可争议,完全可以到国际上去声明并讨说法。在国际上,法律为唯一的准绳(历史因素自然也是主要依据),勇敢地应诉争取自己的诉求、站住法理的制高点才是正确的应对方式,放弃应诉就意味着放弃在国际上、法理上的诉求,导致最终在裁决结果上完全被动。

二战后,中国作为战胜国,民国政府于1946年12月依据有关国际条约派军舰巡视和收复了太平、中业等南沙群岛主要岛礁,接收了南沙全部岛礁并进驻南沙主岛太平岛。1947年,民国政府重新命名包括南沙群岛在内的南海诸岛全部岛礁沙滩名称共159个,并公布施行。同时,民国政府对外公布南海疆域图,用11段线标注了中国在南海的领土主权和历史性水域范围。此后相当长时期内,美国官方对此未持异议。这是近代中国主权权益的依据,在国际上任何场合都是站得住脚的。

从六十年代,中国的南海利益就开始被侵犯。1962年起,南越陆续占领了南子岛、敦谦沙洲、鸿庥岛、景宏岛、南威岛、安波沙洲。1995年3月底,菲律宾出动海军,把中国在五方礁、仙娥礁、信义礁、半月礁和仁爱礁等南沙岛礁上设立的测量标志炸毁。5月13日,菲律宾派船机试图强闯美济礁。1997年4月底,菲律宾海军登上黄岩岛,炸毁中国主权碑,插上菲国旗。无论越南还是菲律宾,都是公然的侵略,这在国际上的任何地方都无可争议,不容辩驳。

这其中的关键环节是,二战之后,中国在南海的权益是由民国政府接管,而菲律宾的诉讼目标不是民国政府。但如果大陆与中国台湾联合,在这些国际诉讼问题上就可以占据部分主动,有利于击退那些窥视南海的国家。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什么不可以哪?事实上,在仲裁的过程中,中国台湾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向联合国海洋法仲裁委员会仲裁庭提交有关中国南海太平岛的历史资料,以帮助联合国海洋法仲裁委员会仲裁庭作出正确决定。

中国在南海问题上完全可以站上法理的制高点,赢得更多国家的支持,也可以得到国际普遍认可的法理的支持。

所以,这件事看起来是对外事务,但更重要的难点是内政,台湾问题的解决是不可回避的问题(和平方式才是可取的方式,喊打喊杀相当于自己内斗),如果不解决内政问题,外部事物就会处于被动,也就难以在外部展示国家的强大。

可是,南海仲裁结果出笼之后,南海局势开始改变,出现了复杂化的趋势。

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200海里专属经济区是主权国家最大的海洋权益。根据海牙临时法庭的裁定,“南沙群岛无一能够产生延伸的海洋区域”(也就是均无200海里专属经济区)、“南沙群岛不能够作为一个整体共同产生海洋区域”、“并无证据显示历史上中国对该水域或其资源拥有排他性的控制权”、“中国对九段线内海洋区域的资源主张历史性权利没有法律依据”,等等。这些显然是胡说八道,歪曲和篡改了二战之后民国政府接受南沙群岛和海域的事实。可如此一来,根据裁定,中国就丧失了所有海洋权益,也就不存在所谓的200海里专属经济区。换句话说,这些海域均属于公海,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有份,都有航行和开采深海资源的自由,问题就此引发。

这样的裁决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虽然一些人并不愿意去承认:第一,南海相关国家有很多,他们都会以这一裁决作为解决问题的基准(因为法理才是国际公认的标准)。中国对这一裁决不承认、不执行,南海相关国家和中国的对立态势加剧了。近日多家媒体报道,越南驻华使领馆7月20日至22日暂停受理中国大陆游客赴越南的签证,港澳台地区护照除外。南海仲裁案裁决结果公布之后,越南有一部分人曾举行反华示威,有外媒也在炒作越南边检人员拒绝在印有南海“九段线”暗纹的中国新版护照上盖章,等等,这显然都是南海仲裁案对“九段线”裁决带来的负面影响。第二,南海问题不仅涉及到相关岛礁,更严重的是还涉及到专属经济区,按裁决的说法,南海相关任何国家都不具有了南海岛礁的专属经济区,也就是说,所有南海都属于公海,而公海是属于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包括航行权益和油气资源权益,谁都可以开发)。中国不承认、不执行这个裁决,坚持对这些海洋的主权要求,隐身的含义是什么?意味着中国与世界的对抗加剧了,这可是大麻烦。最近,法国的一位将军说要将法国海军开到南海,实际上也是这一裁决的副作用,因为公海属于所有国家(当然有法国的份)。7月15日,莫斯科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有中国记者问,俄罗斯如何评价南中国海的仲裁结果?俄罗斯又怎样看待中国在南中国海所持立场?俄罗斯外交部新闻发言人扎哈罗娃特们根据事先准备好的讲稿回答:俄罗斯在南中国海问题立场一如既往。俄罗斯主张以海洋法为依据,根据2002年和2011年中国与东盟所签署的有关南中国海的文件,直接争执方应寻求它们能接受的方式,继续寻求通过外交途径,不使用武力而是通过谈判磋商解决纠纷。扎哈罗娃特们还强调,俄罗斯不支持南中国海争执中的任何一方,俄罗斯不是这场争执的参与者,不想卷入到纠纷之中。根据华尔街中文网4月30日报道称,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内,中国为俄罗斯提供了多宗贷款援助,其中包括修建莫斯科到喀山的高铁、液化天然气项目、远东农业发展项目,还包括一些金融和石油方面的合作,总金额高达1000亿美元。而6月25日,中俄元首会晤,又签署了大量的合作文件,中国在俄罗斯又进行了大量的投资。如此巨额的美元投入,自然缓解了俄罗斯的国际收支和卢布贬值的压力,为普京解决了大问题,但如此砸钱,却无法换来俄罗斯在南海问题上的口头支持。相反,俄罗斯强调以1982年的国际海洋法为基础解决冲突,而国际海洋法恰恰是海牙仲裁庭做出的对中国不利裁决的依据。这里最关键的核心是公海权益属于世界所有(俄罗斯当然有一份),何况俄罗斯在越南还有相当的原油天然气以及军火利益。

也所以,前期如松说过,南海在中美之间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事,如果发生南海战争,必定是群殴,原因就在于此。

上述问题属于南海问题的上半场,未来的下半场更激烈,更值得斟酌。

将来,越南等南海周边国家的渔民或其它任何国家的军、民用船只,都可以进入“裁决”所规定的公海范围,如果进入中国要求的专属经济区范围内又将如何?中国必定驱离,一旦发生纠纷甚至走火,中国自然不惧南海周边的东南亚国家使用武力(以菲律宾的几条破帆板,估计它也没这个胆量)。可是,如果是美日这些心怀鬼胎国家的军舰进入哪?如果是其它国家的军舰进入哪?(特别是欧盟国家的军舰),此时的国际社会将如何反应和组队?加上美国、日本的煽风点火,估计国际主流社会更可能站在对手的一方,那时,中国的对外交往就会遭遇政治和军事上的阻力,被动“关门”的威胁就急剧放大。

对内来说,不断强化国企的地位,为了保护国际收支平衡限制资本流动和商品进口,对外来说,与国际上的纠纷加剧,被动“关门”的趋势就会成型。

所以,如果处理不当,南海仲裁案很可能成为中国现代史上的标志性事件,作为小民,只能为这个民族祈祷。

美国也在走向孤岛化,这是奥巴马上台以后就在运行的策略,无论川普还是希拉里上台,都将加速这样的局势,但美国是自由市场国家,内部的经济基因不会改变,依旧会以创新为主导、活力依旧;法律至上的地位不会动摇,对外交往的渠道并没改变。中国可能也在走向孤岛化,但以经济权力的收拢为主,对外交往因为纠纷加剧而被动削弱。这对未来世界的影响将是巨大的,全球化将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以国境线和站线为标志所形成的一个个孤岛。如果内部没有完善的创新经济机制(权力的放大会抑制经济活力),一些国家将走向落后;部分国家没有自己的国家与货币信用机制,当丧失经济活力之后,纸币的地位将飞速下降,权力的地位将不断上升(权力将执行更主要的货币职责,参与社会财富和生产要素的分配);各国的政治与军事纠纷不断,军费将不断上升,击垮信用货币(特别是经济丧失活力的国家的货币)的根基。

如今的时期,中国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势?虽然世界各国走向孤岛化不可避免,但应该保留自己的内部经济活跃的基因,保留对外交往的渠道。第一,强化法制,让内部的经济更有活力,生产要素的分配更加合理,即便世界走向孤岛化,也可以实现内部繁荣,加强管制的方式并不可取(包括资本管制和经济管制)。第二,大陆与中国台湾联合,在国际法庭上申请复议(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法律程序),无论成功与否,都可以带来主动,因为法理是国际社会都认可的方式,也只有法律才被国际主流社会所接受。这就打开了国际交往的大门,无论复议是否成功,都可以团结更多的国家、取得更多国家的谅解与支持(中国是在以他们认可的方式进行国际活动,自然会得到更多的支持),在未来的国际大变局中占据主动。第三,南海的权益绝不能放弃,以大陆和台湾联合的方式,向相关南海国家发去照会,强调有利于我方的法理依据,中方在南海周边具有军事优势,以法理为先行并依托“肌肉”,量这些国家也是无可奈何。

无论世界的未来如何孤岛化,中国只要团结国际上的主流力量,内部不断创造经济繁荣(房地产泡沫是必须打破的,否则就没有创新和消费,谈不上创造繁荣),中国就会依旧跑赢世界。

这是考验领导智慧的时候。

 

注:如松似乎看见了激烈的博弈。最高会议承认有资产泡沫,显然这是为了ZHIZHENG的需要,可是,部分媒体上(包括房地产主流媒体)明显在唱反调,其中的一个说法是房地产没泡沫,这代表的自然是土豪和权贵的利益,剧烈的博弈正在进行中。但无论如何博弈,即便炸开“三峡大坝”进行放水,也无法改变房地产的运行,辽宁(东三省等)就是不断放水推动房地产带来的后果,不断放水推动,不过是更快、更多地制造“辽宁”罢了。

 

向军人朋友们致以节日的问候!

广东沿海的朋友们,需要抵御超强台风的威胁,万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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