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船长,我的船长!哦.船长,我的船长!我们险恶的航程已经告终,我们的船安渡过惊涛骇浪,我们寻求的奖赏已赢得手中。港口已经不远,钟声我已听见,万千人众在欢呼呐喊,目迎着我们的船从容返航,我们的船威严而且勇敢。
可是,心啊!心啊!心啊!
哦.殷红的血滴流泻,
在甲板上,那里躺着我的船长,
他已倒下,已死去,已冷却。
哦,船长,我的船长!起来吧,请听听这钟声,
起来,——旌旗,为你招展——号角,为你长鸣。
为你.岸上挤满了人群——为你,无数花束、彩带、花环。
为你,熙攘的群众在呼唤,转动着多少殷切的脸。
这里,船长!亲爱的父亲!
你头颅下边是我的手臂!
这是甲板上的一场梦啊,
你已倒下,已死去,已冷却。
我们的船长不作回答,他的双唇惨白、寂静,
我的父亲不能感觉我的手臂,他已没有脉搏、没有生命,
我们的船已安全抛锚碇泊,航行已完成,已告终,
胜利的船从险恶的旅途归来,我们寻求的已赢得手中。
欢呼,哦,海岸!轰鸣,哦,洪钟!
可是,我却轻移悲伤的步履,
在甲板上,那里躺着我的船长,
他已倒下,已死去,已冷却。
重读惠特曼的这首诗,在静夜中怀念我的父亲,长掩不住深切的哀伤。父亲是我们家的船长,却在生活好起来时,与世长辞。
哦.船长,我的船长!我们险恶的航程已经告终,
港口已经不远,钟声我已听见,万千人众在欢呼呐喊,
目迎着我们的船从容返航,我们的船威严而且勇敢。
可是,心啊!心啊!心啊!。。。。。。
一生都在经受大风大浪,不停的忍受生活的磨难,盼着儿女长大成人,眼见着儿女们都成家了,孙子一辈都有出息了。可是,心哟,心哟。。。。。。
从1957年到1983年,整整26年,父亲都是一个科级干部。用他的话来说,叫原地踏步。尽管如此,高兴时,还是经常给我们讲一讲土改的故事,讲他的荣誉,他的激情燃烧的岁
月。1991年,当他得知我在机关被提拔为副处级主编时,居然以看我的小孩为名,专程从九江赶到南昌,并到我的单位去打听,证实了这件事。那天晚上,他喜滋滋的开了我一瓶珍贵的茅台。我知道父亲从来不好酒,他是高兴啊!但自此后,他变得沉默了,再也很少讲他年轻时的故事。
后来,我姐夫也当上了副县长,外孙居然考取了北京大学的硕博连读,出来就是博士了。我的小孩也不负众望,考取了名牌大学的尖端专业。他这才感到一丝欣慰。我小孩去大学不久,父亲让我妈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星期天回深圳来。谁知我那不懂事的小孩居然说“告诉爷爷,刚开学,我很忙”。妈妈伤心的告诉我,怎么这个孙子一点也不懂爷爷的心呀。
只有我妈妈那时就知道,父亲的日子不多了。
我的父亲,我的船长,已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