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体系的完善有关国运,尤其是一个国家的货币开始国际化,其币值在国际货币体系中开始定位的时候。
随着中国经济的持续发展,其在国际经济中的地位正在发生重大的转变,因此中国政府主动进行升值,并且主动要求国家化,比如今年央行的一个核心任务是争取人民币能够加入SDR,并且在过去的几年里,连续推出了比如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建立离岸人民币金融中心,与多个国家进行货币互换等等,人民币在过去10年的时间里,大概升值了30%以上,而在目前有效汇率看其实还在升值当中。
而于此同时,我们不经意发现,我们的邻居,而在另一个方面又是中国战略上的对头的日元却已近出现了大幅度的贬值,5月28日周三美元兑多数主要货币上涨,兑日元触及八年高位,至此,日元目前已经自2011年10月触及的记录高点75附近,贬值近40%。截止北京时间7:50,美元兑日元汇率报123.75。而由于人民币基本保持了缓慢顶住美元爬行的汇率安排,因此日元对人民币贬值也是40%左右,2011年时人民币100日元能换到8.33元人民币,现在则不足5元。
很奇怪的是,对汇率一向敏感的国际社会,这次对日元的一再贬值,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度,IMF最近还表示了赞赏,而中国则只是一味的升值自己的人民币,对日元的贬值连外交上的言辞质疑也寥寥。
什么原因呢,在笔者看来,首先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中国的人民币国际化的战略。中国为什么要进行国际化,官方的解释是,除了经济体量的壮大之外,还有一个似是而非的说法,就是中国是一个大国,中国是一个大国就一定要人民币国际化?这里似乎没有必然的逻辑联系,人民币国际化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获取铸币税。但是正如易纲最近表态的人民币国际化也要承担义务和责任,更重要的是受到前所未有的风险。
在这个问题上,笔者倒是觉得日本人的货币战略有意思。,比如日元现在是一个国际货币,但是日元国际化的过程,却并非日本政府愿意的,而是美国强加给他们的,因为美国人的如意算盘是,日元国际化后,国际使用更多,必然引起日元上涨,而当时的日本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坚决抵制,据理力争,当然最终由于日本出口顺差过大,加上美国的强大压力,最终走上了国际化的道路。
所以大家在一轮广场协议的时候,都把目光放在了美国强迫日元升值,说是最终让日本失去了二十年,但是却忘记了更为重要的议题是日元的国际化。
比如当时日美在货币谈判中的一个组织日元美元委员会的报告书中,就有以下谈判条款,这些都是美国人提出的意见:要求日本,对国内投资这解禁欧元日圆债券,对外国投资者放松欧元日圆债券的管制,日本发行欧洲日元的CD,欧洲日元短期不符条件贷款自由化,对外国机构开放证券包销业务,重新考虑对欧洲日元债券的课税等等。
上个世纪80年代的日本经济和本世纪10年代的中国经济在国际上的地位可以等量齐观,但是日本人采取了抵制国际化,而中国则采取了主动国际化的不同战略。
而经济繁荣后中国和日本的经济都走上了相同的道路,创新乏力,人口老龄化,债务加重,资产价格破裂,经济进入缓慢增长或者负增长的时期,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如何评价中日两国不同的货币战略呢?目前看起来似乎为时尚早。
不过就笔者目前的思考而言,不同的货币安排决定了不同的国运,作为新兴经济体,其内部创新能力差,经济发展波动比较大,在货币安排上应该有个适宜的安排:你的金融市场的发展水平,你经济发展的后劲,你的人口状况,你的创新能力等等从长远看决定了你的货币制度安排,而不是看短期的表面现象。所以从这方面看,笔者倒是比较认可日本在货币安排上的保守立场,尽管有些保守收缩的过分。
所以笔者还猜测,日本之所以从上个世纪九十年资产价格泡沫破裂,经济一蹶不振,但还是保持了其企业旺盛的生命力,国民生活水平还能够保持国际前沿水准,也许与其保守的货币战略有一定关系吧,比如最近两年的日元下跌无疑对日本经济造成了巨大的拉动作用。